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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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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塵?

“景塵,我都來找你了,你為什麽執意要走?是我哪裏做錯了麽?”

君澤黑眸一瞇,咬牙:“我是誰?”

蕭九九緊緊攥著他的衣袖:“景塵,你別生我氣了,你知道,我心裏只有你。”

君澤冷笑一聲,從她手中扯出自個兒的衣袖。

他湊近她,捏著她的臉頰,將她的紅唇都捏的嘟了起來。

“你仔細瞧瞧,我究竟是誰?”

小姑娘努力睜大眼,不解的道:“景塵,你到底怎麽了?”

“難道……你知道了我同君……”

她臉色一白,驚慌的跪坐起來,往他懷裏鉆:“你聽我解釋,我同君澤沒什麽,我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,他哪能同你比?”

“我寧願死,也不想同他那樣卑劣的人有牽連……”

“可我沒辦法,我都是為了你,才強忍著……”

這番話說的君澤整個人都浸入了一團黑暗裏。

蕭九九窩在他懷裏,覺得自個兒快被凍成冰渣。

她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他,這程度應該差不多了,不能再忍了吧?

男人繃緊的下頜預示著他的憤怒。

蕭九九還想再接再厲,掌中的水杯忽而被他取走。

他冷眸望著她,將水杯送到唇邊,喝了一口,猛然便朝她吻了下來。

蕭九九本能的嚇一跳,正要後退,他的手卻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。

那吻來的粗暴又無序,野蠻的橫沖直撞,一口溫水就這樣灌了進來。

“嗚嗚”。

蕭九九掙紮的抵住他的胸膛,卻絲毫無法將他推開。

水順著唇角溢出,又一路向下沒入脖頸。

蕭九九的力氣逐漸在這樣的蠻橫對峙下消失殆盡。

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他松開了她,她得了間隙,正要喘、息,他卻再次覆了上來。

又是一口溫水。

像是無法抵禦的驚濤駭浪,將她沖擊的支離破碎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思緒終於逐漸回攏。

君澤松開了她,黑眸依舊如冰。

蕭九九捂著嘴不斷咳嗽,待得和緩之後才看向君澤,正要說話,小臉卻忽然慘白,像是這才認出了面前的人,她忍不住後退,哆哆嗦嗦的道:“怎麽是你?”

君澤一頓。

蕭九九害怕的縮向墻角,一臉悲憤的道:“君澤,怎麽是你?我不是在師尊宅邸麽?”

她氣的眼睛發紅:“是你將我騙來的?你怎麽如此卑鄙?”

君澤氣笑了,伸手拽向她的腳踝。

蕭九九嚇得失聲尖叫,卻仍舊沒能躲過,被他拽著腳踝一把拖到了面前。

蕭九九連連掙紮,趁他停下來的間隙,一腳踹向他的胸口,隨後借力往床下跳。

可剛有動作,腰便被人扣住,接著便被抱上了床。

蕭九九驚慌失措:“放開我,放開我。”

君澤臉上毫無笑意,捉住她亂動的雙手摁在頭頂,另一只手撈起她的脖頸,將她拉向自己。

蕭九九因為害怕,眼角已經溢出淚花。

“別……別……放了我……”

君澤眸色深沈,嘴角微翹。

“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清醒的樣子。”

蕭九九瞳孔一縮,他便猛然覆了下來,堵住了她的尖叫與嗚咽。

比上一次還要猛烈。

蕭九九無法動彈,只能被動承受。

眼淚順著眼角滑落,像是受盡委屈。

心情在這時起伏如一場暴風雨。

真好,一件事玩了兩次。

君澤真好玩。

·

蕭九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發現只有她自己,床上雖然淩亂,但她衣衫齊整。

好家夥,這麽卑劣惡毒的人竟然當真只親了她幾口。

她不喜歡他的原則。

到處不見人,君澤一大早去哪了?

蕭九九略一整理,跳下床。

君澤的屋子實在過於簡單,一張木桌一張木椅,再就是衣櫃和一只書櫃。

書櫃上擺滿了奇奇怪怪的羊皮卷和泛黃的冊子。

蕭九九幹脆抽出一本看,竟然是一本雕刻大全,她沒想到君澤還有這愛好,她沒興趣,將冊子塞回去,又取出另一本,剛打開,一張圖紙便從冊子中悠然滑落。

她撿起一瞧,發現竟然是太華宗藏寶閣的機關陣法布置圖。

重點位置上有紅圈標註,而越過這些機關陣法,便是收錄在藏寶閣中心的靈寶。

這些靈寶皆不是凡物,大多鎮壓著邪祟,當中還有景塵的血脈靈劍【鎮邪】。

原來君澤的目的是這些。

蕭九九看的正入迷的時候,有人在門口輕笑。

“好看麽?”

那人背光倚在門框上,瞧不清表情,只能看見他青色的衣衫微微浮動。

蕭九九一驚,急忙想將圖紙藏到身後,但他都看到了,藏也沒有任何意義。

反正都被發現了,她幹脆直白道:“原來你一直圖謀鎮宗靈寶。”

男人很幹脆:“是啊。”

蕭九九急道:“你不能這樣做,這些靈寶鎮壓邪物,當中還有師尊的血脈靈劍……”

男人笑:“所以呢?”

蕭九九:“你要是拿了,宗門一定分崩瓦解,師尊也一定會遭到反噬。”

年輕的劍士直起身子,向前走了一步,光線褪去,露出英俊的眉眼,他懶洋洋的道。

“所以……你要拿什麽換?”

·

蕭九九覺得自己很偉大,為了景塵,為了整個宗門,被迫屈服於君澤的威脅。

總之絕對不是因為想談戀愛,也絕不是為了體驗花花世界。

她擡手摸著自個兒的脖頸,一枚纖細的頸環憑空浮現,下部還墜著一枚小小的銀色鈴鐺,銀色的鈴鐺背部,則刻著一只小小的“澤”字。

那是方才君澤給她戴上的靈器,提醒她要聽話。

那鈴鐺平日裏不會響,但只要他叫她的名字,便會發出悅耳的鈴音。

他叫她的名字,她便會響。

蕭九九對君澤的扭曲委實滿意。

指尖松開頸環,那頸環頃刻間便隱了去。

蕭九九一路走到試煉場,秋梨果然在練劍。

蕭九九左右無事,在試煉場陪她。

幾名弟子嬉笑著走過,閑聊道:“不知道她有什麽好練的,廢物就算再怎麽練也沒用,下個月九峰大比,末位淘汰制,她肯定要被踢出九峰,重新成為外門弟子。”

“就是,另一個就好命多了,攀上了景塵仙尊,哪怕是個廢物,卻每次都能厚著臉皮留下。”

秋梨顯然聽到了,一劍就刺過來:“胡說什麽。”

那幾個弟子慌亂的跑遠了。

秋梨安慰道:“師姐別聽他們胡說。”

蕭九九的目光落在秋梨刺過來的劍上,這還是一把宗門統一發放的粗制濫造的鐵劍,上面的紋石鑲嵌槽都是空的。

小姑娘靈根不錯卻駁雜,她甚至沒錢兌換最基本的低階精粹丹。

如此貧窮……

她忽然想起昨夜她找樂子時都是秋梨出的錢,甚至還掏出了一袋靈石讓她哄雲朝。

她那些錢攢下來,原本是想做什麽的?

蕭九九略一沈默,想起了小姑娘昨夜的淚痕。

不過,那些多餘的情緒眨眼便消散無形。

即便如此,蕭九九下午的時候,還是去了宗門貢獻處,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高危但報酬高的委托。

匿名提交的話,應該不會引起註意。

畢竟往後用錢的日子還很多。

宗門貢獻處有無數水幕屏,委托便在上面一條條顯示。

她在那些委托上一一尋找。

【藥田耕種——報酬一百靈石】

【傀儡術受術者三日——報酬五百靈石】

太低級了,蕭九九往上看。

【築基期赤蛇之鱗五片——報酬五千靈石】

【金丹期烏隼之羽五支——報酬一萬靈石】

勉強湊合,不過這兩種精怪都在妖界邊境,路途不近,耗時過久。

【通緝令白劍士線索——一萬靈石】

白劍士是什麽來頭?僅僅只是提供線索便是一萬,若是抓到他豈不是更高?

蕭九九望著委托若有所思。

修長的指尖忽而在她面前的木制櫃臺上敲了敲。

蕭九九擡眸,眉心一跳。

“大、大師兄……”

來人正是君澤,他掃過她看的委托內容,黑眸一彎:“缺錢?要來接委托?”

蕭九九避開視線:“不要你管。”

君澤笑:“我知道,不過你反正都是缺錢,接我的如何?”

蕭九九立刻拒絕:“不接。”

君澤:“別急著拒絕,你先看看。”

他指尖一擡,將自個兒的委托寫在了水幕上。

【親一口,兩萬靈石。】

蕭九九楞住了。

原則上她不是這麽容易動心的人……

但他給的實在太多了。

這簡直完美契合她高效率不費事的解決問題方法,要不是人設不允許,她能親到他破產。

此刻她只能忍痛別開眼,痛斥道:“別做夢了,我不會答應的。”

君澤將委托消除,善解人意的道:“沒事兒,回去慢慢思考,想通了來找我。”

·

蕭九九還沒出貢獻處,便撞上了匆匆趕來的秋梨,秋梨同她打聲招呼,便沖到各個水幕前,四處搜尋一遍後,一通點,之後揣著十幾個任務令牌出來了。

蕭九九一言難盡的看著她。

秋梨嘿嘿笑:“最近沒錢了,賺點零花錢。”

蕭九九拎起其中一支令牌,看見上面寫著【藥田耕種】,又拎起一支,寫著【清掃丹爐】,她甚至還看到了【靈鹿配種】……

不值錢,全體力活兒,但勝在距離近,且日結……

她抱了滿滿一兜兒,這小孩兒是把所有的臟活苦活全接了麽?

秋梨見蕭九九不動,提醒道:“走吧師姐。”

蕭九九攔住她,指著她那些令牌:“放回去,專心練劍。”

秋梨楞道:“不成啊師姐,得做啊……沒錢……”

蕭九九:“我來想辦法,你先放回去。”

秋梨不想放,但師姐雖然很平靜,卻一臉無法說服的樣子,她只好聽話,一邊想著明日趁師姐不在的時候再來接。

兩人這便出了貢獻處。

走著走著秋梨忽而道:“對了師姐,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。”

“師尊今晨醒了。”

景塵醒了?

“七峰師叔昨日煉化了血魔之角,給師尊用了,他今個兒一早便醒了。”

蕭九九想起自己對景塵癡心絕對的人設,這時候該第一時間到他面前刷個好感。

於是她同秋梨分開,改道前往景塵宅邸。

秋梨痛心疾首,師姐還是一顆心吊在師尊身上,一聽他醒了立刻就去找他,到底要怎樣才能醒悟?

上回她已經努力讓師姐接觸新的男人,可還是無濟於事,她嘆了一口氣,無可奈何。

蕭九九不知道秋梨的心思,一路輕快的到了景塵宅邸。

院子裏照例很安靜,想來看望的弟子都被景塵打發走了。

蕭九九輕車熟路,很快從前廳走到花園,一進入流水潺潺的亭臺小院,便瞧見了那個病容憔悴卻英俊依舊的男人。

他正披著一件鼠灰色的外套,在庭院裏飲茶。

蕭九九揉搓一下自己的臉,擠出欣喜的表情,走到他身邊。

“師尊,你醒了?”

每每都是她第一個來,景塵對此早已習慣,便道:“近日辛苦你了。”

蕭九九:“都是我心甘情願的。”

景塵示意她坐。

蕭九九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。

景塵望著她的側臉,露出了一種覆雜難明的神情,像是情意,又像是遺憾。

大概是又想起了他那白月光。

蕭九九表面乖順的看著他,內心已經開始神游。

不知道君澤會不會來看景塵,以他大弟子的身份,應當會來吧?

會不會這時候來呢?

來的話,以他那脾氣,一定會對自己做些什麽吧?

想到這裏,蕭九九升起期待,眼睛驟然發亮。

而景塵正說到:“我會抽些時間陪你。”

他剛說完便看見小姑娘發亮的眼睛,她果然愛他徹骨,隨便的一句話竟如此開心。

蕭九九根本沒聽清他說的話,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庭園入口,敷衍的道:“我心裏只有你。”

他浮了浮茶沫,輕聲問:“你同君澤一道去的血魔谷?”

蕭九九一下子精神了,這是要吃醋了麽?立刻回道:“是的,我不放心你,便跟著去了。”

浮茶沫的手一頓,他又問:“就你們兩人?”

面對心愛之人的疑問,蕭九九回答的極快:“是的,就我們兩人,因為我受傷昏迷,還在秋水鎮的客棧睡了五天。”

特意強調了【客棧】和【睡】兩個字。

景塵驀然擡眸看她。

吃醋了,這一定是吃醋要跟她激烈對手戲了。

蕭九九期待值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
“師尊,你聽我解釋,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做,只不過是我昏迷,師兄照顧了幾天罷了。”

“你知道的,我心裏只有你。”

蕭九九說完,便眼巴巴的看著他。

可她等了半天,景塵都沒有動作,反而收回目光,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蕭九九:???

景塵道:“君澤素來品性高潔,不會做出格的事兒,而你……”

他自然知道這個姑娘有多愛他,他隨口說的一句話,她都奉為圭臬,隨便做出的動作,她都會揣測上千。

她心裏眼裏都是他,除了他以外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人,也不會同任何人有過分牽扯。

而且她乖巧、懂事、善於認錯與反省自己,他根本不擔心。

景塵看向她,接著道:“而你向來乖巧。”

蕭九九:……

這該死的自信……

就在這時,輕巧的腳步聲響了起來。

她心尖一跳,下意識的看過去,便瞧見一襲青衣出現在了庭院的拱門處。

緊跟著君澤人畜無害的笑臉便出現在了眼前。

他彎了彎眼眸,意味深長的望過來。

“師妹也在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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